如果在開封普通市民中做一個“熱愛開封”的調(diào)查,我相信很多人都選擇兩個字:熱愛。如果再進一步問:“你是如何熱愛開封的?”相信很多人都答不出。因為一般人的熱愛都停留于口頭,僅說說而已。然而,也有例外,這個例外就是——顧天駿。顧天駿是個普通的開封市民,看似普通的他,說起開封來卻很不普通,因為他對開封的熱愛都在故紙堆里。
故紙堆里的圖片開封
顧天駿今年65歲,從小在開封胡同里長大。用他的話說:“開封的胡同有多長,我對開封的愛就有多長。”開封是個歷史文化底蘊豐厚的城市,每條街道、胡同,每塊殘磚、斷瓦都有故事。在談及是如何萌發(fā)收藏圖片開封時,顧天駿說:“小時候,我家就住在理事廳街,每天我總會在街道里的幾座門樓前玩耍,歡喜不盡。上中學后,開始對門口的老門樓感興趣,并有隱隱的擔心,生怕有一天這些老門樓會消失,再也無法追憶。”大概正是由于這種擔心,他開始關(guān)注圖片上的開封。上世紀50年代,我市出了一套十枚的開封風景圖片,其中有龍亭、鐵塔、午朝門、潘楊二湖、圖書館、延慶觀、禹王臺、紀念塔、相國寺、繁塔。顧天駿非常喜歡,偷偷地把父母給的開支省下一毛兩毛,買回這些圖片收藏起來。也就從那時起,他喜歡上了收集有關(guān)開封的圖片,并一發(fā)不可收。現(xiàn)在看來這套圖片已十分珍貴,因為在這一套十張的風景圖片中,有的建筑已不存在了,比如原開封圖書館、午朝門、大相國寺原大門。顧天駿還收藏有一個圖片小冊子,里面有北宋皇宮示意圖、明周王府示意圖、清萬壽宮圖、清河南駐防營示意圖等,這些現(xiàn)在已是不可多得的歷史資料。
在顧天駿收藏的圖片中,還有不多見的老開封圖片,如開封跳傘塔、開封大南門、開封大南門涼亭、民國人民會場全貌圖等。雖然這些圖片都是黑白的,片幅小,但依然能透過圖片看到開封城市發(fā)展的脈絡和純樸自然的往昔。開封的明信片顧天駿也有收藏,上世紀80年代的、90年代的以及進入21世紀后00年代的都有。在明信片收藏中,有一枚日本侵占開封時發(fā)行的南關(guān)陣亡將士紀念塔明信片,紀念塔身上還書寫著反動宣傳標語,現(xiàn)已成為日本侵占開封的鐵證。
故紙堆里的書籍開封
顧天駿不但喜歡收藏圖片開封,還喜歡書籍開封。顧天駿家離古玩市場很近,雙休日的時候,他經(jīng)常在舊書攤前轉(zhuǎn)悠,凡是有關(guān)開封的書籍,他必定收藏。比如他現(xiàn)在淘得的書籍有:1957年出版的《開封名勝古跡散記》、開封政協(xié)出版的《開封文史資料》及《開封市地名詞條選編》《開封地名志》等。另外,他還收藏有從外地市淘來的非常珍貴的有關(guān)開封的書籍:1948年出版的《解放開封》、1960出版的《開封歷史地理》以及民國二十一年出版的《河南方輿人文志略》。說起這些書,每本都有故事。以《解放開封》為例,那是一次顧天駿在河大舊書攤看到了一本《日本投降記》的小冊子,里面有許多關(guān)于書籍收藏、拍賣方面的內(nèi)容,還有《解放開封》一書的內(nèi)容。顧天駿看后很激動,非常想得到《解放開封》這本書,但他跑遍整個開封舊書攤也沒有找到。一天,顧天駿把這個想法和一個有同樣愛好的朋友說了,朋友很用心,一次去沈陽出差時,偶然在沈陽市舊書攤上看到了《解放開封》這本書,馬上給顧天駿打電話,并把書的封面拍下傳給他,得到確認后,最后以900元的價格成交。再以《河南方輿人文志略》為例,這本書也是朋友幫助在湖北省荊州市淘得的,價格是2100元。在問到為什么以這么高的價格收藏此類書籍時,顧天駿說:“因為這是關(guān)于開封的書。開封人也應該擁有自己的資料,這對豐富我們開封的人文內(nèi)涵有極大的好處。”
顧天駿是一個普通的退休職工,收入并不高,幾百元甚至上千元的購書費用占了他月退休金很大的比例,但為了心愛的書籍和熱愛的開封,他常常毫不猶豫。1960年商務印書館出版的《開封歷史地理》這本書也有一個故事。這個故事發(fā)生在云南,是鐵路上的一個好朋友幾經(jīng)周折幫他買來的。他展示這本書的時候,筆者清晰看到《開封歷史地理》的封面上有一枚藏書印章,藏書單位是昆明三十二中學圖書室,并有“國家財產(chǎn),自覺愛護”字樣。
故紙堆里的火花開封
顧天駿喜歡開封是深入骨髓的。他不但喜歡圖片上的開封、書籍上的開封,而且還喜歡火花上的開封。
在顧天駿的火花收藏中,有五個非常完整的系列:清明上河圖系列、菊花系列、象棋系列、軍棋系列、鐵塔系列。一個系列就是幾十枚,收集起來相當不易。顧天駿說,火花收集雖不易,但讀起來很幸福,火花上的開封比實際的開封更有韻味。他還說,火花收藏看似不起眼,實際藏著大學問。開封火柴廠從1949年到1982年共出火花81個系列,每個系列代表一個時期,每個時期都反映的是社會面貌。從紙張的選擇到印刷的質(zhì)量能看到社會在不斷的進步,從低級到高級、從簡單到復雜、從初識的商標到后來和藝術(shù)相接,一步步再反映整個社會審美情趣的提高。
在顧天駿收集的火花中,除反映開封著名的風景名勝外,其他還有和生活息息相關(guān)的內(nèi)容。如1962年的衛(wèi)生宣傳火花、1963的民族舞蹈、1965年的全運會、1973年的風景花卉、1975年的節(jié)約用電以及1980年的五講四美等,通過這一枚枚小小的火花就能看到社會各個時段的火熱生活。
開封是一個易于沉淀歷史細節(jié)的城市,更是一個有著豐富人文積淀的城市。漫步在這座城市,你會覺得它的每個縫隙都細膩和美好。原因是什么?原因就是有像顧天駿這樣默默無聞的文化素養(yǎng)極高的市民,他們懷著對這座城市的熱愛,用自己的行動記錄、收藏著這個城市走過的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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