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國時的張儀,從山西來到洛陽汝陽云夢山,拜師鬼谷子,后成為著名的縱橫家。
張儀“畢業(yè)”后輾轉(zhuǎn)來到秦國,當了秦惠王的客卿?蓮垉x之前在楚國受了冤還被打了,所以他對同為客卿的楚國人陳軫(zhěn)橫豎看不慣。張儀跟秦惠王說陳軫是間諜,往來秦楚之間,經(jīng)常將秦國的重要情報泄露給楚國,而且馬上又要回楚國了,不如趁早殺了他。
于是,秦惠王問陳軫:“聽說你想動一動。我聽聽你想去哪里啊?我為你備車。”這話既是試探,又像是逐客。
陳軫本是一流辯士,反應奇快,馬上明白了這是張儀在搗鬼。略一沉吟,說:“我想回楚國。”
秦惠王心里“咯噔”一下,原來這家伙果真是間諜啊。
“張儀料你會去楚國,我也這么想的。除了楚國,難道你就沒有安身之處了嗎?”
陳軫坦然地說:“我這樣說,才能印證您和張儀的猜測嘛,同時也能證明我的無辜啊。”
秦惠王挺納悶兒,問:“怎么證明?”
陳軫并未直接回答秦惠王的問題,而是先講了一個故事:楚國一男人娶了倆老婆。有個好色之徒去挑逗他長妻,被罵了出來;再挑逗少妻,反倒成事了。沒過多長時間,那男人死了。有人問那好色之徒,這兩個寡婦,你娶哪個?好色之徒回答,我娶長妻。那人很奇怪,說長妻痛罵你,少妻喜歡你,怎么不識好歹呢?好色之徒說:“單身時,當然樂意風花雪月;娶妻時,就要找作風正派的了。”
接著陳軫開始回答秦惠王的問題:“大家都知道,懷王(楚)是明主,丞相昭陽也算是賢臣。但我吃的是秦國的俸祿,若偷情報賣給楚國,這樣吃里爬外的人,懷王能容留我嗎?昭陽能與我共事嗎?等我回楚國后,你們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我也能證明自己與楚國到底有無瓜葛了。”說完,扭頭出去了。
秦惠王對張儀說:“這個陳軫果真是天下一流辯士啊!他不僅毫不掩飾地說要回楚國,還說隨便問個路人,都會喜歡忠孝良善的人。如果他不忠于我,懷王能將他當作忠臣信任嗎?可他這么忠心待我,還戴個間諜帽子,他不回老家還能去哪兒?他不去證明自己清白,還能去哪兒?”這番帶有秦惠王自己發(fā)揮的話,實際上也是在勸慰張儀,別再窩里斗啦,就此打住吧。
最后,秦惠王果然留下了陳軫,并禮遇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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