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洛陽道,門里桃花路。塵土與煙霞,其間十余步。
——劉禹錫《題壽安甘棠館》(其一)
在唐代詩人中,我比較喜歡洛陽人劉禹錫。
劉禹錫出仕之后,曾滿腔熱忱地加入王叔文革新集團(tuán),卻遭到保守勢力的聯(lián)合反撲,革新持續(xù)不久就宣告失敗,王叔文被賜死,劉禹錫與柳宗元等八人先被貶為遠(yuǎn)州刺史,隨即被貶為遠(yuǎn)州司馬。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八司馬事件”。
被貶十年之后,劉禹錫與柳宗元等人一起奉召回京。在長安期間,劉禹錫前往玄都觀游玩,寫下詩歌:“紫陌紅塵拂面來,無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觀里桃千樹,盡是劉郎去后栽。”該詩以看花諷刺權(quán)貴,劉禹錫因詩獲罪,被外放為連州刺史。
這一次,劉禹錫在外地做官近十年,才得以奉調(diào)回洛陽,任職于東都尚書省。劉禹錫再次到玄都觀游玩,復(fù)作詩一首:“百畝庭中半是苔,桃花凈盡菜花開。種桃道士歸何處,前度劉郎今又來。”
劉禹錫看到玄都觀百畝大的庭院里,一多半長了青苔,桃花一朵也沒有了,只有菜花在開。劉禹錫責(zé)問種桃的道士去了哪里,說上次的劉某人今天又來了。
劉禹錫晚年改任太子賓客、秘書監(jiān)分司東都,閑居洛陽,沒事便與朋友白居易、裴度、韋莊等出游賦詩。
或許正是在此期間,劉禹錫前往壽安(今宜陽)游玩,在壽安甘棠館題詩一首。劉禹錫念念不忘桃花,將洛陽道與桃花路對應(yīng)。“塵土與煙霞,其間十余步”是實寫,更是言志,桃花燦爛,繁若煙霞,道路漫漫,塵土飛揚(yáng),桃花凋零,落入塵土。
由此可知,劉禹錫身上有著很深的桃花情結(jié):失意時,他想著桃花;得意時,他念著桃花;閑居時,他仍然歌詠桃花。
草木榮枯,人生起落。經(jīng)歷挫折時,該怎樣做?劉禹錫用幾首桃花詩給出了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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