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秀為官至清。他清正廉潔,在任魯山令期間兩袖清風(fēng)。任期滿離任時只帶了一匹粗布,駕著柴車離開。在天寶十三年在陸渾去世時,家中也只有“枕履簞瓢而已”。如他的族弟和學(xué)生元結(jié)所說:元德秀“生六十年未嘗識女色、視錦繡”,“未嘗有十畝之地,十尺之舍,十歲之僮,未嘗完布帛而衣,具五味之餐”。他不媚權(quán)勢,敢為民爭。愛好文藝的唐玄宗李隆基曾來東都洛陽視察,大宴五鳳樓,“命三百里縣令、刺史各以聲樂集。”讓方圓三百里的地方官帶著自己的文藝團隊來洛陽五鳳樓下進行文藝匯演,皇帝最后還要對呈演節(jié)目評出一個優(yōu)劣。這是一個能得到皇帝獎賞的好機會。各地官員無不精心準備、競爭奢華。其中河內(nèi)太守用車裝著幾百個演員,演員有的披掛著錦繡,有的裝扮成犀牛大象,十分新奇美麗。而元德秀只帶了十幾個樂工,向皇帝集體合唱了一首名叫《于蔿wěi于》的山歌。這首歌由元德秀所創(chuàng),所歌者為民生疾苦,玄宗聽了感嘆不已,稱贊歌曲為“賢人之言”。聽過《于蔿于》后,玄宗認為剛剛被自己贊賞的河內(nèi)太守帶來的歌舞過于奢靡,“涂炭生靈”,竟因此罷免了河內(nèi)太守。
元德秀為人至善。他愛民如子,任魯山令期間,自己所得的俸祿,全發(fā)放給縣內(nèi)的孤幼貧困之人。他誠信化人?h界有猛獸為暴,獄中有盜賊自陳說:愿格殺猛獸以自贖。元德秀答應(yīng)下來。胥吏說,這是盜賊的脫身之計,不要相信,否則為其所累。元德秀說:吾不欲負約,累則吾坐,必請不及諸君。即破械出之。第二天,盜賊果然“格猛獸而還”。
元德秀為文至樸!吨袊ㄊ贰分姓f,推動唐代古文運動最早的人是元德秀。元德秀創(chuàng)作出了不少轟動當時的詩文,如《于蔿于》,自況隱居生活的《騫士賦》,以及《破陣樂詞》、《季子聽樂論》等。這些詩文如元德秀的品行一樣質(zhì)樸敦厚,清新脫俗,一洗盛唐鉛華,融入了鮮明的儒家思想,為唐代轟轟烈烈的古文運動開了先河。
元德秀為教至精。他樂教、善教,言行身教,培養(yǎng)出了不少優(yōu)秀的學(xué)生。大文學(xué)家元結(jié)是他的族弟,也是他的學(xué)生。他的另外一些學(xué)生李萼、李書丹、李惟岳、喬潭等也都名重一時。
元德秀在擔任魯山縣令期間,招撫流民歸業(yè),發(fā)展農(nóng)桑,興修水利,使魯山縣政通人和。政務(wù)閑暇,他時常在城臺上彈琴給百姓聽,與民同樂。在元德秀離任后,魯山百姓感念元德秀政績品行,在他經(jīng)常彈琴的地方建了一座琴臺來紀念他。在魯山縣縣城,至今還保留著琴臺遺址。琴臺是魯山八大景之一,歷代文人墨客經(jīng)過魯山多有詩文懷念。琴臺善政,是魯山人民引以為傲的歷史文化。
“緩布巾車出魯山,陸渾佳處恣安閑;家無仆妾饑忘爨[cuàn],自有琴書興不闌。”開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42歲的元德秀在魯山令任期滿后唱著《歸隱》歌,坐著簡陋的柴車,慢慢駛離了魯山,選擇到嵩縣的陸渾山下隱居。在陸渾山,元德秀過著一壺酒,一卷書,一張琴,安貧樂道的歸隱生活,直到58歲去世,共在陸渾居住16年。在他去世的第二年,也就是公元758年,安史之亂爆發(fā),大唐帝國從此由盛轉(zhuǎn)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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