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一夜沒睡,咽喉很乾。他起床後,洗過臉,走了。
每天夜里,他都會回來。臨近黃昏,我就冀盼太陽不要下山,夜,不要來。每當我想起他那粗野的指頭,就想到它隨時會探進我的身里來;我的神經(jīng)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停地在抽搐著。
我渴望黎明,像等待復活一樣。不過,黎明到來,我又害怕碰見另一張臉,一張女人的臉。她和我的名字一樣,也叫涂金瑪。我們印度南部的女子常以女神命名。她就正正住在我的對面,她暗黑的臉容,陰陰沈沈,憂戚的眉頭緊緊鎖著,就像幾條蚯蚓爬伏在上面。蓬松的發(fā)絲垂條下面,隱約露出一雙冷峻的眼睛。她看你一眼,你就給她刺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