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琳掩面大叫起來,我也是一驚,于是我倆雙雙跑出了這座宋墓,相對無言足有半分鐘。鬼又不是什么“阿堵物”為什么會讓人們?nèi)绱说穆勚兡?緩過神來的我,給琳說起,我聽到的關(guān)于鬼的來歷故事。
那還要從上古時代,軒轅黃帝與南方的蚩尤的涿鹿之戰(zhàn)說起。想當(dāng)年,黃帝和蚩尤為爭黃河的地盤,各帶一幫兄弟發(fā)生火拼。開始的時候是九黎的蚩尤大占上風(fēng),連敗了黃帝九次還死死不放,一直渡過了黃河,追到黃帝的老巢涿鹿。黃帝背城一戰(zhàn),在眼看就要完蛋的時候,終于率先使用了“生化武器”——(黃帝令人將東海流波山上的怪獸“夔”捉回來,并把它的皮剝下來做成了鼓面;又派人將森林中的雷獸捉來,從它身上抽出一根最大的骨頭當(dāng)鼓槌。)一敲這面鼓,方圓500里都聽得到。最后的決戰(zhàn)開始了,蚩尤頂著牛角帶頭沖鋒,奮勇戰(zhàn)斗,但對皇帝的新武器準備不足,被鼓聲震倒,不幸犧牲。雙方的士兵為了他的遺體展開了激烈的戰(zhàn)斗,最終各得一半,首級歸了黃帝?粗@個把自己打的如此狼狽的敵人的頭顱,黃帝感到又高興又敬畏,于是細心地將蚩尤的頭皮整個剝了下來(完整的,從脖子到頭頂),洗干凈后罩到一個竹籠子上,以后打仗時就把它擺到軍隊前列作為戰(zhàn)神圖騰,從此黃帝百戰(zhàn)百勝。這個套著頭皮的竹籠子,被黃帝叫作“鬼”,這就是“鬼”一字的來歷。到后來傳來傳去的,就沒什么人知道“鬼”到底是什么東東了,只知道是一種很嚇人,看到了就要跑的怪物。
好像跑題了啊,您要問那宋墓墻上的“鬼"到底是何物? 買張火車票,自己去洛陽看看吧,呵呵。
驚艷密室
轉(zhuǎn)了一個圈子,又回到了漢墓的地界,那個看守古墓的女人還在,一回生二回熟了嘛,于是她主動上前來和我們打了招呼,并暗示我們有好東西可以看,不過自然是要進些“人事”。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當(dāng)然要明白錢財雖是身外之物,卻又是辦事的敲門磚的道理。于是,古墓女在左手邊的墻邊輕輕一按,我們身后的墻豁然而開,果然有機關(guān),我又習(xí)慣性地向前跳開,還好沒有傳說的暗器飛出。這時,古墓女拉了琳已經(jīng)進入了密室,我又看了看地形,沒發(fā)現(xiàn)不妥,于是也跟著到屋內(nèi)。密室不大,七八平米左右,里面一件青銅器,幾件唐三彩,十幾件瓷器和掃把、墩布、方便面擠在一起。
古墓女隨便拿了只青花瓷瓶,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說道:“這個是宋代的汝窯的上品,不過底壞了,要不……”
我倆規(guī)規(guī)矩矩地對這瓷瓶行了注目禮。她又抄出一匹半米來高的三彩大馬,只見杏黃的馬身,葉綠的鞍鐙,猩紅的配飾把三種顏色調(diào)和均勻,工整細膩,線條流暢,豐滿圓渾,生動傳神,雖處在暗密的燈光之下,卻仍掩不住絢麗的光澤。女人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么。不說,我們卻也看得出此物的非凡。這時,琳紅著臉小聲問古墓女:“我可以摸一下它嗎?”古墓女爽快地答應(yīng)了,于是我倆四只手齊齊地伸出,從馬頭一直摸到馬蹄,我還特別在馬屁處拍了兩下,才放它回原處。
最后,古墓女拿出個霉綠斑斕的青銅盆來,這個“盆”和我們?nèi)粘S玫哪樑璐笮〔畈欢,盆?nèi)刻有五條青龍,盆外也刻滿了饕餮紋,盆的上沿兩側(cè)有一對提耳。女人驕傲地說起了它的來歷。這件器物叫“龍洗”是古代盥洗用的銅盆,而這只“龍洗”是從一位北魏皇帝的墓中發(fā)現(xiàn)的,除了左邊一個提耳稍有瑕疵外,通體完好無損,而就是那一點瑕疵讓它與國寶的稱號失之交臂。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修補好的“洗”沒有被封存在北京歷史博物館里去落灰,卻成了洛陽古墓中的頭牌珍寶。女人把“龍洗”放在一個矮桌上,從旁邊的瓶中,倒了些清水到“龍洗”中。隨著水的注入,“洗”中的五條青龍,仿佛也有了生命。這時,古墓女用手蘸了點水,用手掌慢慢地去摩擦盆邊的提耳,霎時間,盆里的水噴了起來,足有半米高,還伴隨著“嗡嗡”的聲音,盆里的青龍,也好像游動了起來,并不時地翻騰跳躍,攪得浪花蕩漾,水珠四射。更為神奇的是,噴起的水柱,在空中聚成了一個四邊的方型,與下面青銅的圓洗組成了中華標(biāo)志性的“外圓而內(nèi)方”。而那嗡嗡聲亦有頓挫的節(jié)奏,與水聲的起落交相呼應(yīng),就好像古詩中所描寫的詩人在月光籠罩的河岸邊聽到的樂聲: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而水花濺起的陣陣清涼也撲面輕撫而來,一下子,小小的秘室仿佛從這地下的古墓中消失,交錯在時光與空間之中,成了阿波羅的極樂天堂。